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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7 发表于: 2017-12-29 09:29
怎么肥四?林黛玉还有个双胞胎妹妹?
 
1
 
   只见一个着对襟玫红锦缎上衣、深红罗裙的两岁女童卧在黄梨木五彩祥云春榻上,左侧一个身着青衣罗缎夹衣、头簪着白玉蝴蝶钗的小丫头轻轻扇着茉莉宫扇,右侧丫头稍大一些却也是青色对襟罗缎上衣和青色罗裙,头上只松垮的别着一朵粉色的杏花,低眉顺眼的捧着红枣、甜杏、桂圆一色儿的干果。
 
   “小王妈妈来了,小王妈妈来了。”门外一溜儿未留头的小丫头叠声儿禀报起来。
 
   一个徐娘半老、穿了半新不旧的褚色罩衫的、肥肥胖胖的妇人便风风火火的进来了,嘴里还道:“颐姐儿呢?可是在午歇呢?看你们这些小蹄子专会偷空耍乖,是不是又要做甚么怪来?告诉你王奶奶可饶不得你们胡沁。”
 
   被唤作颐姐儿的女童微微蹙起了眉头,“雅书。”
 
   右边大些儿的丫头放了手里青瓷葡萄交颈盆,低眉顺眼的屈膝道了声“是。”
 
   便往门外走去对着妇人笑说:“小王妈妈可是辛苦了,这几日正伏里呢!还日日过来,小心得了暑热可都是我们的罪过了,小王妈妈快到屋里坐。”又对小丫头们道:“二姑娘发话了,这半日因天热,放你们去园子阴凉处顽罢。”
 
   小丫头们最是活泼的年纪,拘了这半日本就不耐,当下欢呼一声便四散跑了出去。
 
   那妇人瞪了一眼雅书便掀了竹帘子进去,见女童懒懒的靠在榻上。随便请了安,也不待叫起,自顾自挑了个绣了出水芙蓉的春凳坐了。
 
   雅书见丫头们跑出去,轻轻关了院门才又回房里来,关上房门又在里上了锁,才到堂前回:“姑娘,那些小丫头们子都放出去顽了。”
 
   这小王妈妈与王妈妈不是亲姐妹,但概因都是林家姊妹的奶嬷嬷,又都姓王,大家伙儿便按着林家姊妹的排行叫她们一个王妈妈一个小王妈妈。
 
   “哎呦呦,颐姐儿可不敢再放松那些小蹄子,几日不教训出挑的几个皮都松了。蹬鼻子上脸、看碟下菜十八般武艺一套一套的。”小王妈妈舔着脸说道。
 
   林颐只懒懒的摆了摆右手,“妈妈,这几日天气烦闷,倒让您辛苦。闲歌,还不快快给妈妈好好松乏松乏筋骨。雅书,端了刚镇的冰凉的绿豆羹来允妈妈吃。”
 
   别看闲歌身量、年纪都小,却只一踢脚一抬手,便将肥胖的妇人牢牢压制在地上。
 
   小王妈妈只觉得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,再也动弹不得,心里也是急怒,直喊:“颐姐儿,可别被那些小蹄子挑唆了,我奶大了你本就比别人亲近,定是她们眼红了。”
 
   “呵呵,妈妈可是打量我年纪小,还糊涂呢!”林颐细细看着今早修得指甲,低垂的眼一道冷光闪过。
 
   “七月初一,白玉镶金梅花步摇、孔雀魁首发簪;七月十七,芙蓉长命金项圈;八月十二,金银裸子各五颗;八月十五,软烟罗雨过天青一匹;九月十七,翡翠符文扳指、点翠成金流水珍珠步摇、白玉镯子一对。”闲歌一边押着她,一边口齿伶俐的背着。
 
   那小王妈妈真是听得冷汗直冒,不一会儿便湿透了,从她开始偷头面、摆设,这日子是分毫不差。心下哆嗦,少不得求饶的:“二姑娘,奴才是糊了猪油蒙了心的,只打量二小姐慈善,便借了摆设、首饰供家里小女赏玩,万不敢偷窃,求二姑娘饶了我罢,求二姑娘饶了我罢。”
 
   “妈妈,真会说笑,我是您奶大的,我这儿的玉器摆设、首饰头面自然也是妈妈的。雅书,如何还不取了绿豆羹来,好生服侍妈妈吃一盅子。”雅书正从内室端了个手掌大小的青瓷盅出来,笑着蹲在小王妈妈旁边,闲歌取了白玉胡蝶钗在妈妈左臂开了个指尖大的口子,雅书掀开盅盖赫然是一条拇指大的白色蠕虫,循着血味一点点儿爬了进去。
 
   小王妈妈骇的面如土色,却发不出半点声来。
 
   堂前姑娘、丫头却都一副习惯的样子。
 
   “妈妈,这绿豆羹可还合您的胃口。”林颐满脸戴着笑,十足的爽利劲儿。
 
   小王妈妈心里惧怕,面上想装作敝履的摸样来,只是心思一动,便一阵阵吞心蚀骨、抓不得挠不得传来,只让人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。
 
   闲歌、雅书又服侍着林颐吃茶、吃点心、扇扇子,也不顾小王妈妈疼的满地打滚,嘴里求着诸天神佛。
 
   话说,这女童本不是这一界的人,乃是西天截天教教主蒲团下得了道的母蛊,修行了上千年只化了个女体,却与那佛道诸子拼比道法的时候来了雷劫,被打杀到了下界,守这一界的警幻仙姑因截天教势大,徇私允了一个投生的机缘,成了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,林颐。
 
   “二姑娘,奴才不过是个混账婆子,求姑娘饶过奴才!从今往后,您让奴才往东,奴才绝不往西。就是要海底的沙子、天上的星星,奴才豁了命去也要给姑娘供奉来。”直翻身打鼓了小半个时辰,才渐渐安静下来,死心下来唯二姑娘马首是瞻!
 
   “妈妈到底是老人家,通晓了人情世故。闲歌等太太午困过去了,便说是我提的,往后小王妈妈除了月例银子,多加二两银子从我这里出,这是我允的梯己,还有我这院里正缺些花木,正好我那两个奶哥哥有本事,便相帮了我去。”林颐也不停顿,缓缓的说着。
 
   “姑娘慈善,姑娘慈善。”小王妈妈如今也只能顾着磕头,先是鬼神怪力,紧接着又拿住了她儿子,恩威并施,已由不得她不听话了,自己不过贱命一条,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啊!
 
   2
 
   话说那日闲歌找了太太身边得力的嬷嬷,特意选了一个吉祥时候去回了这话,太太听了,一高兴便把颖姐儿、颐姐儿两个妈妈的月例又加了三两,底下的奴婢仆从没有不夸林家两位姊妹慈悲和善的。
 
   九月初一,好不容易炎炎夏日得了个凉爽的日子,太太便接了林家两位姊妹到湖心亭赏菊吃蟹。
 
   草长莺飞,盛夏光影绰约,就着湖里凉风阵阵倒也相宜。
 
   不多时,远远的,娉娉婷婷有妈妈抱着过来的两个姑娘。“给太太请安。”林家两位姑娘盈盈拜下请安道。太太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,大女儿清丽脱俗,一双含情目能望到你的心里去,酷喜素色衣衫又爱诗词歌赋,活脱脱一个小贾敏,最是伤春悲秋;二女儿却又是另一幅摸样,雍容华贵,艳丽无双,只比牡丹多一色、衬得三春无光泽,真真是个爽利的性子。
 
   这两个女儿乃是她的双胞女儿,只是大女儿生的娇娇弱弱的,十日里九日要吃药,还有一日就要卧床歇息,从小到大吃的苦药汤子数不胜数,性情举止更是像了她十二分,明面上一碗水端平,往常里到底大女儿多疼一些的。刚出生就求了老爷起了个乳名叫:黛玉,等上了两足岁,又从兄弟起了表字颖。二姑娘也一并从了页字旁,便叫做林颐。
 
   “太太,昨日允我和姊姊吃上一盅黄酒的,怎么席上没有?”原来二姑娘瞧她发愣,便撒娇卖痴起来。就是黛玉也靠着膝间站着,希冀的瞧着。
 
   原来这席也不过是个石桌子铺了一层锦缎,倒是上面放置的菜肴、点心很是精致,期间点缀着或盛开或蕊头的各色菊花。
 
   林颐叫得出名字也不过常吃的几样:栗子糕、桂花酥、龙须酥、凉拌茄丝罢了。
 
   “真是个猴儿,这话倒记得清楚,你赖嬷嬷早早地就吩咐下去了,温了黄酒就与你吃。先吃这螃蟹,如今正是蟹肥的时候。”贾敏慈爱将两人拉着坐在她两边,也不要女婢帮手,只自己细细拆了螃蟹、剔了蟹肉与两姊妹吃。
 
   “太太,我听王妈妈说老爷得了一盆墨菊稀罕的什么似的,到如今我也不曾瞧上一瞧,太太与我看看吧,好太太!”黛玉往常就喜这些花儿草儿的,回头还要赋上几首诗才罢。贾敏被揉搓的没了脾气,“好好,好。西轩,你到院里搬了来与玉儿开开眼界,记着小心着些。”
 
   “太太,太太我也去,我乖乖的,不吵西轩姐姐。”林颐扭着身子要求,她到林府两年多了,还没有逛过呢。
 
   “行,你先去尝尝鲜,小王妈妈好好看顾着颐姐儿,让雅书也跟着。”这是在府里,有奶妈妈跟着还是安全一些的。
 
   林颐一行跟着西轩经过花园子,又赖在那里瞧黄花绿叶,就是不肯走。西轩也不强求,这年岁的孩子本就三分钟热度,便与小王妈妈说定了返回的时辰也就自顾带着婆子走了。
 
   林颐便也静静的站在那儿,像是看花,又像是在等什么人。
 
   雅书和小王妈妈虽有些不解,但自那日后却是一个二心也没有的。
 
   林颐确实在等人,在等一个女人。左右没来又回想起自己在截天教的日子,那时本体还是个母蛊,修炼的便是蛊师一道,那时候座下子蛊不知凡几,真真是神仙日子。
 
   如今要从头修炼,蛊师一道本就先由外物提升母蛊、再提高自身修为而进阶的,此间灵气稀薄、天道更是霸道(不按天道运行的修仙者唯有一个毁字),与警幻、生父、生母牵扯了因果,只得在此循规蹈矩了。
 
   蛊师也同一般修仙分作:炼气、筑基、金丹、元婴、分神、大乘、飞升几个阶段,她打从娘胎便开始修炼,也不过接着先天之气修炼到了炼气六层罢了,只有一个基础的闻心蛊,每隔两层可以练出一个子蛊来,到如今满打满算三个,都是用在这些婢子身上了。
 
   如此默默盘算了小半个时辰,终见一个脸生的妇女,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襦裙,梳了流云髻斜斜的插了根木簪,急忙忙的小跑了来。
 
   “宝宝,我的宝宝。”
 
   雅书和小王妈妈警惕的盯着她,林颐倒是抬起笑脸问道:“你是谁?你在叫我吗?”
 
   3
 
   “宝宝,你是娘亲的宝宝啊!”陌生的女人见两旁的丫头婆子不曾阻拦,便一把搂住了林颐。刚刚远远的瞧不见,近了一瞧,这女子端的是艳丽,便是衣着朴素也不曾遮掩半分艳光。雅书和小王妈妈更是心惊,原来这二姑娘眼睛简直和她是一摸一样,不在一处时因生的不同,大家也不在意,如今在一处这眼睛真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!
 
   “你们先下去吧。”等两人走远些,才又说:“姨娘,你静些听我讲,姨娘可知我从小便有些神异之处,对旁人我自是半点不敢说的,从我见这天光起,便开始记事了。那日眼雾蒙蒙的,便只记得一个声音哄我‘乖宝宝,困觉觉。’睡了一觉醒来,到如今便再没有听到这个温柔的声音了。我对着太太、小王妈妈心里却总不能亲近的,今日才知晓。”林颐说到这里,那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了。
 
   “是姨娘没有做好啊,姨娘错了,姨娘错了。”妇人一叠声儿的悔道,“当日我生下你来,听你哭的响亮,哄了你才睡下。谁知一觉醒来,我变成了生下个死胎少爷,大家伙子俱都说我福气薄克了少爷,渐渐的老爷也厌弃了我,太太隔着我不让见你,真是走投无路。若是今日还见不着,少不得拼了这身刮,也要带了太太去的。”
 
   “姨娘,不要灰心。有我呢!我和你一同去求老爷,让老爷查明真相。”林颐一心想着回到生母身边,虽然是好大一盆狗血,但也要解了生母的因果报恩。
 
   “傻宝宝,如今几年下来,物是人非。上哪儿去查这些事。听姨娘的,你只做不知,你便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小姐,将来就是论亲也可高上一头,况且跟着我这个无宠无子的姨娘吃苦,你叫姨娘怎么忍心。”说着又重重捏了捏林颐长着肉窝的小手,“记着今天什么事也没有,咱们娘两儿的好日子在后头呢!”
 
   “姨娘我知道了,宝宝很聪明的。”
 
   目送那个妇人走远,林颐轻轻的叹了口气,心下命令两人回来。
 
   待回得席上,黛玉已与贾敏笑闹开了,她远远就笑起来:“姊姊,姊姊我瞧了墨菊,可是好看呢!姊姊怕是要作诗三百、醉躺长安了。”果然黛玉喝了一口黄酒,小脸便红扑扑的了。
 
   “母亲我是不依的,妹妹讨了酒自己却不喝,还来顽笑我呢!妹妹,你现在顽笑于我,等你喝了你的这盅,怕东西南北、眉眼高低都要分不清了。”黛玉抿着嘴故作严肃的说。
 
   “好呀,姊姊可是喝醉了,瞧着已经是个大人了,赶明儿回了太太给你找个好夫婿。”一边说笑一边去挠痒痒。
 
   “了不得了,了不得了。这个妹妹疯魔了,母亲可是快叫干娘进来吃杯水酒,送妹妹去罢。”黛玉又促道,整个人却也滚到太太怀里去了。
 
   姊妹俩足足闹了半天,闹得贾敏和廊下的媳妇丫头们笑的肝疼。闹得累了,晚上困了个好觉,一夜无梦。
 
   
本书书名:《红楼之蛊女林颐》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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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: 2017-12-29 10:49 QQ浏览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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